第一章:魔鬼全论(All About Devils)
这个名叫艾格(Egil)的年轻人手中攥握着干草叉,穿过雾气弥漫的田地。漫无目的地环绕着气味清香的干草堆兜起了圈子。他抬头仰望四周的丘陵,成群的绵羊悠闲地在葱翠而肥沃的小丘上啃食青草,看起来好像一片深绿色大地上的小斑点。
虽然艾格一直都是这片土地及牧群的合法继承人;但他那愚蠢的父亲苏伽德(Thurgard)最近却对待他如同自己土地上的一个奴隶。为了讨好自己贪婪的新任妻子,苏伽德宣布在其死后,这片农场将由他刚刚出世的小儿子来继承。尽管如此,所有权上的变更毕竟仍遥遥无期-直到几天前苏伽德身染重病为止。
一直以来,艾格都是一个孤独而寂寞的年轻人,在村子里没有什么朋友。不过最近几个月里,他结识了自己唯一的知己,一个有着蝙蝠般的破烂翅膀,红色皮肤的肥胖小天使。只有在艾格独自来到谷仓的时候,这个自称为库祖(Kulzu)的生物才会出现在他面前。用嘶嘶作响的刺耳嗓音,库祖趴在艾格耳边不断地低声诉说着狡诈的劝告。“那片农场本应该属于你,艾格” 库祖低语道“那位继母不但打乱了上天规定的次序,而且很可能就是她对你的父亲下了毒-否则为什么他会病得这么突然?为了保护属于自己的财产,你应当采取一些手段……” 艾格曾经无数次拒绝了库祖的建议,但今天早上,他最终接受了这位挚友的可怖推理。
艾格迈开大步走向父亲的房子,这位年轻的农夫已经下定决心用手中的干草叉犯下黑暗而可怕的罪行。他推开屋门,面对着自己的父亲,贪婪的继母,以及年幼的婴儿,艾格缓缓地举起了干草叉……
上述罪行将艾格由一个拥有自由意志的人转化为某个魔鬼的玩物。在死于一场由库祖密谋,注定即将发生的意外事故之后,他将被放逐至名为九层地狱(Nine Hells)的严酷之地。在那里,他将遭受无法言喻之折磨,被精炼为一种整个魔鬼社围绕其运转的交易物。
地狱的经济体制(The Economy Of Hell)
当一个凡人死去之后,根据其阵营,他的灵魂将转生进入相应的死后归宿。而守序邪恶之存在,或生前曾服侍于魔鬼的人注定将归属于九层地狱。因此,在艾格的干草马车倾覆并压烂他的身体之后-这显然是一场意外,他的灵魂将前往九层地狱,现身于一片浮出冥河(River Styx)水面,浸满鲜血的冰冷岩石之上。这个属于堕落魂灵(Damned Soul)的入口被称为绝望之架(Shelves Of Despond),位于浸满鲜血的九狱第一层,阿佛纳斯(Avernus)境内。
根据外层位面的说法,这些刚刚死去的灵魂有时候被称为祈并者(Petitioner)。但在九层地狱中,由于它们构成了巴托地狱(Baator)经济体系的根基,这些祈并者通常被称为“钱币”,“财富”,或者“叮当”。
在所有渴望获得晋升的魔鬼当中,灵魂交易巩固了整个魔鬼社会的阶层划分。每一只魔鬼要么是萃取于堕落魂灵之魔法的承受者,要么就是授予者。因此,几乎魔鬼们所采取的每一项行动都是由对于收割新灵魂的永恒饥渴所推动的,特别是在主物质位面(Material Plane)。
灵魂的分配(The Distribution Of Souls)
对于大多数守序邪恶灵魂而言,远在其抵达巴托地狱之前,它们就早已被判为属于某位地狱领主的财产。在他们的生前,受潜伏在其家乡位面的魔鬼们的活跃影响(不过有时候是以非常微妙间接的方式),这些凡人遭到腐化堕落,并因此而被筛选出来。某些人通过灵魂契约(Faustian Pact)向魔鬼们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其他人曾经采纳了小魔鬼(Imp)的险恶建议,还有一些人曾经属于魔鬼教会。在众多社会中,相当数量的投身于守序邪恶之人都是由巴特祖魔鬼(Baatezu)所一手塑造的。
身为秩序与邪恶之化身,魔鬼们依照最为严格的等级制度来行事。即使是最可怜的小魔鬼或肮脏的贱魔(Nupperibo),都可以从它自身上溯一条效忠之链,经由各种上级,直至九位可怕的地狱之主。而九位大君中的八位则依次向阿斯摩蒂尔斯(Asmodeus),巴托地狱无可置疑之主宰,奉上他们的绝对效忠。
任何经由魔鬼腐化的凡人灵魂都被烙上作为证据的标志,这将能够指出究竟是哪只魔鬼促成此灵魂坠入地狱,以及在其决定性的堕落之后,它将属于哪位领主。任何智力数值不低于6的魔鬼都能够自动识别并读出这种腐化之污点。
当新的灵魂抵达绝望之架后,一些巴霸魔(Barbazu,亦被称为倒钩魔[Bearded Devil])用撑篙驾驭着看似千疮百孔但其实密封性极佳的小船航行于冥河污浊的水面之上。停靠在遍布碎石,浸满鲜血的岛屿上后,魔鬼们急促地穿过乱石,仔细地嗅闻着那些不幸的新来者,以判定它们究竟属于哪位领主。然后这些灵魂搜集者把堕落魂灵拖曳至岸边,把它们堆放在即将送往法定拥有者所支配层面的囚车中。至于送往同样有冥河流经的两个层面,斯泰吉亚(Stygia)与奈瑟斯(Nessus),则改由大型驳船运输。虽然这种货物有时会遭到抢劫或转移,但绝大多数灵魂很快就会抵达预定目的地。
在旅途中,灵魂搜集者们会拿起十二分的小心,以确保这些被称为灵魂之壳(Soul Shell)的货物不会饮下冥河油腻而臭气冲天的河水。冥河能够永久地抹去任何沾染它的灵魂的记忆。而当折磨开始的时候,如果灵魂之壳还能保持着生前人格的话,将能够被榨取出更多的神圣能量。因此,如果惊恐的灵魂之壳试图逃进漆黑的河水,巴霸魔们就会残酷地殴打击退它们。
万恶之源(The Root Of All Evil)
虽然灵魂才是巴托地狱的主要流通货币,但黄金与其他财宝同样也是很受欢迎的交易货物。不管怎样,在主物质位面进行的种种阴谋通常都需要巨额财富的支持。金钱可以喂养培育教徒和其他奴仆。它可以用来雇佣间谍和刺客,贿赂各种官员。虽然魔鬼们习惯于奴役或强迫苦力劳动,但它们仍需要购买修建神庙,陵墓,以及要塞的原材料。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黄金可以买到灵魂。
在典型的灵魂契约的契约中,某个魔鬼利用金钱,信息,超自然之力,或者其他魔鬼的服务之类的引诱,来交换凡间签约者的灵魂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大公马曼(Archduke Mammon)的奴仆们专精于这些事务,而即使它们都会对这一事实感到大为惊奇:竟然有如此多的凡人以极低的价码出卖了自己的不朽本质。
魔鬼们从主物质位面中搜刮财富,然后要么把它送往巴托地狱留待重新分配,要么利用它支持自己的计划。上司们则十分乐于看到它们将每一枚铜币上缴。虽然对于统治阶层而言,金钱上的贡献远远比不上收割灵魂的价值,但在饥渴于晋升的魔鬼们看来,任何一点事物都能派上它的用场。
灵魂之壳并不是毫无实体的烟雾,相反它们是有血有肉的生物。接近于生前的样子,不过满身污秽,不过满身污秽,而且看上去似乎略微地更加强韧在,生命最后一刻所遭受的疾病与创伤仍旧留在它们的身体上。死前没有倒地不起的家伙仍旧可以随意走动,但那些伤残者却只能原地不动。而且对于那些在恐怖的房间内等待它们的,各式各样,种类繁多的折磨拷打技巧,这些灵魂们的原始形态异常地脆弱。
当满满一船的灵魂之壳被运抵某座折磨之地的时候,被称为安祖魔(Amnizu)的黑心肠魔鬼官僚们会读取每个灵魂的标志,然后在一本厚重的账本上记录下负责收割它的魔鬼之名。折磨之地通常由欲魔(Erinyes)们负责管理监督,她们会定期将报告递送给位于灵魂收割顶点的各位领主。在判定某只活跃于主物质位面的魔鬼能否得到晋升的时候,这些报告将是最为关键的依据。
一旦相关文书工作被编译,拷贝,以及归档,灵魂之壳将会遭受一系列可怕的折磨拷打,至于这些可憎的细节最好留给你们自行想象。根据太初之契(The Pact Primeval)的相关条款,随着祈并者每一点滴仅存的人格被缓慢地剥离,魔法能量将会被释放出来,流向本层的领主。由浑身锁链的链魔(Kyton)与带着面具的苦痛魔(Pain Devil)组成的刑讯小队毫不慈悲地恐吓,毁伤堕落魂灵,直至每一丝可供榨取的魔法被抽离它们的躯壳。
在最后的人性残迹被猛烈地撕离某个灵魂之壳的躯体后,这个战栗不休的空壳会被丢入一个深坑,例如阿佛纳斯境内恐怖的蛆虫之穴(Maggot Pit)。在那里,它们将迅速地死亡,腐朽,然后重生为劣魔(Lemure),所有魔鬼形态中的最底层存在。毫无心智可言,颤栗扭动,永远地承受着肉体上的剧痛,劣魔对于它们凡间人生不再保有丝毫的记忆。
虽然这些可怜而悲惨的生物无法进行有意识的思考,但不知何故它们能够模糊地意识到,晋升的机会在等待着自己。唯一所需要做的就是找到某种方法,展现出自己同周围那群愚蠢而挣扎不休的劣魔同伴的不同之处。
朦胧之域中的魔鬼(Devils Of The Fugue Plain)
在被遗忘国度设定的宇宙体系中,九层地狱的魔鬼们可以使用上述的各种手段来获得灵魂。除此以外,各种小型魔鬼聚集地潜伏于朦胧之域,所有的灵魂都在这里等待着被转交给各自所信仰的神祗。根据与亡者之神凯兰沃(Kelemvor)达成的协议,魔鬼不能伤害或欺骗这些等待的灵魂,不过被允许向这些新来者指明它们已经死亡,而且必须等待神使将它们带往所属神祗的国度。而在此期间,魔鬼们可以尝试与这些灵魂达成契约。
某些灵魂-特别是那些宣誓于邪恶神祗,但又对在神域中可能遭受的惩罚充满畏惧的人-会抓住这一机会,以摆脱它们的命运。作为自愿踏入地狱的交换条件,这些灵魂可能会被承诺将会较早地得到晋升,摆脱劣魔形态,让生活在费伦世界的亲友获得物质财富,或者针对它们仍旧在世的敌人的袭击。尤其是某些强大的灵魂甚至可以达成直接晋升为某种高于劣魔的形态。一旦契约签署,刚刚获得的灵魂就会被直接带往九层地狱的某处,以接受折磨与转化。
晋升与降阶(Promotion And Demotion)
唯一一位不再需要渴望于晋升的魔鬼就是地狱主宰中的主宰,阿斯摩蒂尔斯。如果时机来到的话,其他领主中的任何一位都会十分乐于将他从位于巴托地狱最深处的权力宝座上推翻,然后取而代之。
魔鬼阶层(The Infernal Hierarchy)
魔鬼们普遍承认三个宽泛的等级划分。在最底层的是低阶魔鬼(Lesser Devil),在大群的次级巴特祖魔鬼中,只有极少数能够摆脱这种极端卑微而可怜的地位。被高于它们的任何上级肆意牺牲,低阶魔鬼们很少能抓住证明自身价值的机会,获得晋升。
位于低阶魔鬼之上的是中阶魔鬼(Lesser Devil),这个更为精英化的群体享受着更多的自主权。通过它们在灵魂贸易中扮演的角色,中阶魔鬼们往往能定期地得到晋升的机会。
接近统治体系顶端的是高阶魔鬼(Greater Devil),在地狱权力体系中它们占据着权威性的职位。而其中最为强大的就是深狱炼魔(Pit Fiend),从血战到对整个国家的腐化,在每一项计划当中,它们都肩负着对魔鬼势力的管理监督。仅仅位于九位地狱领主之下的是一群被称为公爵的独一魔鬼。无论是否诡计多端,任何一位地狱公爵都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取代某位现任地狱领主,统治巴托的某一层面。
虽然抱有获得绝对权力的禁忌之念,但公爵与深狱炼魔们必须同时还不断地留心如何保住自己的职位。别的高阶魔鬼总是不停地谋划着如何获得提升,而一位新的深狱炼魔的晋升通常意味着某位失宠对手的降阶。除此以外,虽然身为最为强大的魔鬼意味着将频繁地获得各种机会以证明自己并继续向上攀升,但这也使它们直接暴露在领主们的严厉监督之下。对于失败的惩罚往往迅速而恐怖,所以高阶魔鬼们总是生活在对降阶的持久恐惧之下。它们将自身的畏惧发泄在下级身上,而后者则转而威吓欺凌更卑微者,依次向下传递。这一系列残忍而毫无怜悯的从属关系最终结束于可怜而悲惨,毫无心智的劣魔,它们没有任何下属可供发泄。
晋升之程序(Procedures For Advancement)
在地狱阶层中,最为常见的晋升是从低阶逐步升为高阶,在以下表格中有着简单的描述。(这张表格并不包括所有的魔鬼,但可以提供关于等级体系的一个基本概念。作为一项普遍规则,在阶层体系中,具有相同挑战等级的两种魔鬼占据着相同的阶级。)
魔鬼晋升路线表
类别 等级形态 第二形态
低阶魔鬼 1 劣魔
2 贱魔(1)
3 针刺魔(Spined Devil)
中阶魔鬼 4 倒钩魔
5 小魔鬼
6 钢魔(Steel Devil)
7 链魔(Chain Devil)
8 收割魔(Harvester Devil)或苦痛魔 欲魔(2)
9 安祖魔
高阶魔鬼 10 骨魔(Bone Devil)或血甲魔(Orthon)\雄霸魔(Malebranche)(1)
11 哈玛魔(Barbed Devil)
12 冰魔(Ice Devil) 冥河窃忆魔(Xerfilstyx)(1)
13 角魔(Horned Devil) 愉悦魔(Pleasure Devil)(3)
14 刺杀魔(Assassin Devil)
15 蛇蝎魔(Paeliryon)
16 深狱炼魔(Pit Fiend)
(1)只有遭到降阶处罚的魔鬼才可能获得此形态。
(2)魔鬼们无法被晋升至欲魔形态,但她们可以从此形态提升至更高形态,请参考边栏?堕落天使。
(3)只有起始形态为欲魔的魔鬼才能晋升为愉悦魔。
为了获得晋升,一只魔鬼必须赢得其直属上司的批准。但在任何情况下,任何更高阶魔鬼都有权撤销这种刚刚经过审批的晋升。
对于低阶魔鬼而言,任何晋升必须经由其隶属的中阶魔鬼上司核准。而高阶魔鬼们通常认为低阶魔鬼的命运根本不值得自己关注,因此它们很少干涉这类晋升。
对于中阶魔鬼而言,任何晋升必须经由其隶属的高阶魔鬼上司核准。更高阶魔鬼,包括地狱九领主,有时候会撤销或推翻已经由高阶魔鬼批准的晋升。
对于高阶魔鬼而言,任何晋升必须经由其隶属的领主核准。因此,不会有未效忠于任何君主的高阶魔鬼存在。当无法确定如何行事的时候,一只高阶魔鬼将直接向阿斯摩蒂尔斯汇报。
在九层地狱的高阶魔鬼中,深狱炼魔是位阶最高的存在。它们中最为强大者足以匹敌地狱诸公爵。如果一只深狱炼魔希望能在魔鬼阶层体系中进一步获得提升的话,则必须由某位大公将它提升转化为某种拥有独特力量的独一形态。每位独一魔鬼都有着性别区分,以及完善的个性。在极为罕见的情形下,阿斯摩蒂尔斯会挑选出一位新大公,而他或她总是从九层地狱公爵阶层的独一魔鬼中选拔而出。
通常情况下,魔鬼的每次晋升只能提升一个等级,但上层权威却可以打破这一普遍惯例,如果它们认为合适的话。但是,那些获得跳跃式晋升的魔鬼通常会面临着来自同阶级以及直接部下的怨恨,它们必须花费相当可观的精力去注意自己的背后。
晋升典礼(Ceremony Of Promotion)
任何晋升典礼都需要一个由持赞成态度的上司所举行的仪式。这一过程所延续的小时数等同于新阶层的等级。因此一只贱魔(等级2)转化为针刺魔(等级3)的话,将需要花费3小时。
伴随着难以形容的剧痛,晋升仪式将彻底摧毁这个幸运儿的躯壳,内脏喷洒,肢体破碎,它将体会到粉身碎骨,蜕皮换体的全部痛苦。在一片狼藉之中,类似于幼虫(Larva)或寄生虫的新形态逐渐浮现而成,它们通常会用旧躯体的残骸来滋养自己。如果有哪个凡人不幸目睹了晋升典礼的高潮场景,他必须通过一次Dc20的意志豁免检定,否则会陷入恐慌1d4轮。
晋升的承受者将能够保留从前各个魔鬼的完整记忆,甚至可以追溯至最初身为劣魔的时期。但是无论如何,魔鬼们永远无法寻回当它们坠落地狱之时,作为堕落魂灵所拥有的记忆。
伴随着晋升于各种魔鬼形态,一只魔鬼的个性会随之改变。例如,狡诈而懒散的针刺魔会变成愚蠢而倚强凌弱的倒钩魔,随后又转化为狡猾而善于阿谀奉承的小魔鬼,等等。魔鬼们欣然接受这种变化,视其为秩序与阶级凌驾于纯粹个体的最终胜利。不过,在一个魔鬼的数种形态中,仍然会有一定程度的连贯性存在。
在某一阶段培养出来的嗜好与性格可能会浮现于下一阶段,或者随之消失,但又重现于另一形态。而且一只魔鬼性格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它对于竞争魔鬼,以及任何妨碍其计划的家伙所抱持的怨恨-将始终如一,无论它的性格如何变化。
就如同欲魔哲学家扎格芮丝(Zagrish)曾经写到,“唯有在选择敌人之时,一个魔鬼才会找寻到自身之存在。”
无主之魂(Unclaimed Souls)
在坠入地狱之后,少数幸运的灵魂并没有立即被送往折磨室。灵魂能够成功逃离送其接受折磨的驳船与囚车的可能性极小,但确实偶有发生-通常是在敌对领主间的袭击之中。逃跑的灵魂之壳将长期处于被拘捕的恐惧之中,因为任何魔鬼都绝对不会放过捕获一个徘徊于地狱的无主之魂的机会。
有时候,一个抵达绝望之架的灵魂身上并没有魔鬼标记,因为它对于守序邪恶的信奉无法归功于某个特定魔鬼身上。未经标记的灵魂通常令人惊讶地稀少,因为魔鬼们将各自的职责范畴划分得如此精细微妙,使得绝大多数情况下,它们能够可靠地判定灵魂归属(请参考边栏?狩猎之地)。
这样一个灵魂的出现通常会在巴霸魔灵魂搜集者间-它们中的每一员都服务于地狱九领主中的某位-挑起一场狂乱的交易会议。而协商不时会演变成直截了当的争吵,使得未受邀请的第三方有时候能够潜入,并带着有争议的灵魂逃之夭夭。通常谈判(或打斗)的胜利者将抓捕此灵魂并将其送入其主人的手推车或驳船,从而获得收益,并增加自己获得晋升的机会。守序邪恶神祗的奴仆们同样也会例行公事地在绝望之架搜寻无主之魂,经常可以见到它们为了自身利益而同地狱九领主的倒钩魔仆人进行谈判的场面。
在巴托地狱之中,无论它们来源于哪里,原始而未经改变的灵魂是最受魔鬼垂涎觊觎的财富。因此,每一位大魔鬼都将一小部分灵魂囚禁在被严密保护的地点,用作贸易货币。
常规晋升路线之例外(Exceptions To The Normal Advancement Track)
提亚玛特(Tiamat)之衍生物,融合龙类与魔鬼特征的阿比沙龙魔(Abishai)依照它们独有的路线获得晋升。从劣魔开始,它们将晋升为白阿比沙龙魔,然后是黑阿比沙龙魔,接下来是绿阿比沙龙魔,蓝阿比沙龙魔,最后是红阿比沙龙魔。从理论上讲,一只红阿比沙龙魔可以被晋升为链魔,然后依照标准的晋升路线继续攀升,但实际上,几乎没有哪个阿比沙龙魔会脱离它们的阶级体系。
除此之外,某些魔鬼是在正常晋升计划以外被创造出来的。体型微小,喜欢成群结队的雾蚊魔(Ayperobo)是大魔鬼巴尔泽布(Baalzebul)用劣魔塑造出来的。纳祖贡魔(Narzugon)衍生于那些生前曾盲目而冷酷地服从于邪恶上司的灵魂之壳。裂聚魔(Kalabon)自发地产生于被杀鬼婆马拉嘉德(Malagarde)的腐败残骸。
晋升之政治游戏(The Politics Of Promotion)
无论哪个阶层的上位者,都会选择将晋升作为任务达成与忠诚服侍的奖赏-不过优先权依却照相反的次序。晋升的理想候选者应当是有能力成为宝贵部下,但又不会强大到足以对自己上司地位构成威胁的家伙。
从数字上讲,地狱社会体系的上层相对地稳定,这主要是由于两点原因。首先,为了断绝各种叛逆的念头,没有哪个上司会想要指挥过于优秀,超出自己掌控之外的下属。其次,将一只魔鬼从一个形态晋升为另一形态将需要花费数额相当可观的神圣能量,而这些都需要一点一滴地从堕落魂灵之崩溃中搜集得来。
综上所述,大多数针对高阶魔鬼的晋升是为了填补最近空缺出来的职位。这些空缺可能是因为降阶或死亡而造成的。因此,一个野心勃勃的魔鬼要么忍耐等待,直到一些不幸事件落到某个上级头上,要么采取更为积极主动手段,设法谋划一场灾难。但伴随着第二项选择而来的是令人难以置信的风险。诡计失败的通常下场就是阴谋家的死亡。在这些情形中,降阶,即使被判罚为可憎的贱魔形态,都是一种难以想象的仁慈。被抓到试图刺杀自己上司的魔鬼通常会被处死(唯一的例外是刺杀魔[Dogai])。
地狱诸领主间为了至高霸权而展开着永恒之争斗。盟友只是暂时的,仅仅基于利益,而不是什么所谓的情谊。为了能够在权力阶梯上获得跃升,渴望获得提拔的魔鬼们往往很乐于冒着极大的风险去变换效忠的对象,不过它们通常会选择那些服侍于同一位大公的新上司。获得晋升通常是这类叛变行为最常见的诱因。有时,当一位领主会发现自己缺乏足够的协助来进行某项计划,就会直接从对手那里拐骗合适的助力。不过,更加普遍的是,这位领主仅仅需要这位预期中的奴仆能够留在其岗位上一段时间,直到它完成了一项或更多诸如间谍,破坏,或暗杀之类的任务。如果想要成为其部下的魔鬼不幸因公殉职的话,那么领主就会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这样他就不必为了给新来者留出空间而去废黜另一位臣仆。
如果它们的领主享有持续不断的胜利,魔鬼们就可以晋升至新创造的职位。与那些计划屡遭失败的同侪相比,一位收获到越来越多灵魂的领主能够负担起更多的晋升。与那些停滞不前者相比,不断成长的地狱投机生意需要更多的上司与下属。
神与魔鬼(Of Gods And Devils)
九层地狱与善良众神之间的冲突是极为显而易见的,但实际上很多邪恶神祗同样对魔鬼抱持着相当的敌意。信仰这些神祗的邪恶魂灵将前往他们各自的神域,除非其在地狱奴仆的劝诱下,偏离于对神的信仰。虽然对于魔鬼而言,最美妙的莫过于引诱善良与无辜者走向腐化堕落,但拐骗一个信仰海克斯托(Hextor)或奈落(Nerull)的邪恶魂灵也同样有用。邪恶神祗们派遣奴仆前往绝望之架,挑选任何值得占有的魂灵。类似于六臂的海克斯托化身或奈落的收割者同倒钩魔就某个无主之魂进行交易这样的场面并不罕见。
在漫长的过去,邪恶众神与地狱之间曾经爆发了无数场战争,不过在范围与激烈程度上很少能比得上与无底深渊或善良之仆间的冲突。而双方之所以能够保持克制,无非是因为他们都面临着善良之力的挑战。一旦正义在多元宇宙中陨落的话,邪恶众神与地狱诸领主间的传奇之战必将来临。
降阶之耻(The Shame Of Demotion)
任何能够获得晋升允许的魔鬼都同样有可能遭到降阶。在任何时候,阿斯摩蒂尔斯都有权将任何一个魔鬼降阶。任何其他的地狱领主可以将任何隶属并效忠于他或她的魔鬼降阶,无论它们属于什么等级。高阶魔鬼可以将任何听命于它的下属降阶,但无权让同僚的仆人降阶,即使它们服侍于同一位领主。这些规则同样适用于中阶魔鬼,它们只有权将处于其直接命令下的低阶魔鬼降阶。
大多数降阶是作为对失败者的惩罚。除了巴托地狱以外,恐怕在诸界间再也找不到如此苛求而残忍的统治精英。那些未能完成任务的倒霉鬼很快就会发现自己被困在悲惨肮脏的贱魔形态,被分配去执行最为羞耻的职责。(这些任务的具体细节最好留给读者自行想象。)
因为九层地狱是全然地守序,对于诸多禁令的违背将招致位面之力的降临,至少将会遭受降阶。像对于现存权威的违背这样的罪行通常会导致严酷的降阶或死亡。
但是,即使某个魔鬼以堪称典范的方式履行了自己的职责,而且服从于所有的规则,但它仍旧可能遭受不公的降阶。政治斗争之降阶通常发生在当某个魔鬼的上级畏惧它的上升。因此,成功的秘诀在于小心而谨慎的阿谀奉承以及上司的栽培。只有当它的匕首,无论隐喻还是实际,狠狠地插入前任老板的椎骨后,一只足够聪明的魔鬼才会将自己真正的野心彻底展示出来。
当所属地狱层面遭受艰难考验的时候,个别魔鬼可能会因为不属于自己的过失而遭到降阶。晋升某位下属将消耗掉一定量的神圣能量,巴托地狱的运转离不开这些榨取自灵魂的能量。而在另一方面,降阶则能释放出相当的腐化之力。降阶前后形态的挑战等级相差越多,而释放出的能量也就越多。
因此,如果一位领主的灵魂采集业务越来越不景气的话,他可能会被迫将某些狂热的马屁精降阶,以释放出能量留作他用。在地狱中,这一广为人知的事实起到了良好的激励作用,鞭策焦虑不安的魔鬼们拼命地搜集更多的灵魂。
复仇之密谋(The Revenge Plot)
魔鬼们从来就没有肯坦然承认自身失败的好名声。当遭遇挫折的时候,它们会立即把一切责任归咎于他人。而这种怨恨对象也许是一个竞争魔鬼,或者其他生物,取决于这次招致降阶的失败之性质。
对于那些曾经造成某个魔鬼降阶的凡人冒险者们,不幸与灾难将笼罩着他们的前路。虽然降阶魔鬼的确将变得较不具威胁,但它会一直抱持着对给它带来降阶处罚的家伙的炽热怨恨。在这位失意魔鬼收复从前地位的谋划中,通常会采取族间仇杀的形式,并将新敌人们的死亡作为一项极具吸引力的附带利益。这只魔鬼也许会派遣盟友前去袭击冒险队伍,潜藏于幕后破坏玩家们的计划,或者-最令魔鬼们感到甜美诱人的-试图腐化堕落他们,或者他们所深爱的人的灵魂。
对于仇恨,地狱社会的成员通常有着近乎无限的承受力。因此,通常在夺回自己失去的位阶很久以后,它们才会继续谋划复仇。而且魔鬼们又一向以喜欢将仇恨延续至敌人的后裔而闻名。一群冒险者们无缘无故成为地狱仇杀的靶子,可能仅仅因为他们的父辈,或祖父辈曾经间接导致了某个魔鬼的降阶。或者作为其他选项,他们可能会遭遇到赞助人或其他强大的非玩家人物陷入这样的不幸境地。
变相之降阶(Lateral Demotions)
对于被转化为某些更为强大形态的晋升,魔鬼们一向报以惊恐而厌恶的态度。像例如冥河窃忆魔,以及诺威魔(Ronwe)之类的强大地狱住民,虽然能够展现出恐怖的武力,但缺乏在地狱阶层中获得晋升所必要的狡诈。因此,当面临在收割灵魂的堕落天使与毫无心智可言的地狱掠食者之间选择一个职位的话,没有哪个魔鬼会选择后者,如果它们有权挑选的话。在魔鬼们看来,晋升为一个更为强大但愚蠢或缺乏影响力的魔鬼形态等于是遭到变相的降阶。
这种转化给某位领主所带来的好处是双重性的。每一位大公都会偶尔需要凶暴而恐怖的掠食怪物,而且这种所谓的晋升能够暂时剥夺受影响魔鬼的意志与人格。因此,变相降阶可以用来约束某个虽然有用但又让上司感到棘手的臣仆。一位领主同样还可以强行将某个下属接受变相降阶以作为惩罚,或是为某个更为至关重要的候选者腾出空间。当一位领主猜疑某个部下正在反对自己或打算转而投向竞争对手的时候,他通常会采取变相降阶的手段来解决问题。如果这位遭到诋毁的领主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他将立刻处死嫌疑犯,或判罚其遭受降阶。如果没有的话,他通常会将其转化为某种毫无心智的形态,直到一切水落石出。这样,一旦自己的猜疑被证明是毫无根据的,他可以争辩自己并没有不公地对待那个下属,只不过需要它去履行另一项使命。而受害者则被认为应该咽下这种侮辱,并为自己并没有遭受更悲惨的命运而感到庆幸。
一旦被晋升脱离这类形态,魔鬼仅能保持对这段无始无终,充满兽性之生活的微弱记忆。值得瞩目的事件,例如同某个重要对手间的战斗,是最有可能被记住的事情。
灵魂收割(Soul Harvesting)
最受中阶魔鬼们觊觎垂涎的任务莫过于前往主物质位面去腐化堕落凡人们的灵魂。首先而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类任务往往是获得晋升的捷径。作为一种额外奖励,被赋予灵魂收割职责的魔鬼们通常被授予了独立行事的权利,可以远离地狱中的暴虐上司们那永远警觉的双眼。
太初之契
从古至今,魔鬼们一直在收集守序邪恶之灵魂,对它们施以惩罚,最终将它们转化为神圣能量,而这一系列的权力都源自太初之契。这份阿斯摩蒂尔斯与原初秩序众神的协议可以追溯至早期神话中晦暗朦胧的时代。虽然关于上面的具体署名有着截然不同的记录,但这份契约毫无疑问是真实存在的。在奈瑟斯,它的一份拷贝被保管于坚不可摧之堡垒塔伯迦瑞(Tabjari)。
小魔鬼:腐化堕落之最前线(Imps: The First Line Of Corruption)
虽然低阶魔鬼有时候会被派往主物质位面灵魂收割者的守卫或侍从,但对于一个魔鬼而言,只有当晋升为小魔鬼阶层后,它才能初次从灵魂腐化中获取直接利益。这也是为什么倒钩魔会如此迫切地渴求晋升至这种肉体上更为弱小的形态。从一位可怕的地狱士兵转变为等价于住宅宠物的存在可能会让魔鬼感到些许痛苦。但是当它的远大前程被放置在天平的另一端的时候,这点打击对于一个魔鬼的自尊心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一个小魔鬼所能期望的最佳委派就是成为一个自由行动的代理人,这样它就能将精力专注于捕获软弱的灵魂。但是更为常见的情形是,这些低阶小魔鬼们被指派给守序邪恶的当权者,以充任间谍或顾问。小魔鬼们认为这样的职务缺乏任何吸引力,因为很少有哪个凡人能够在未献身于九层地狱的情况下获得它们的服侍。而小魔鬼被指派给凡人不过是引领后者魂灵走向毁灭之诱惑契约的一部分而已,这些事务的收获将完全归功于负责谈判的更高阶魔鬼,而不是不得不呆在凡人身边,被迫苦干的小魔鬼们。
但即使被迫接受这类职务,小魔鬼仍旧可以顺便引诱一些灵魂堕落。例如,小魔鬼侍从也许能够图谋夺取主人身边人类的灵魂-低阶的侍从或者权位的继承者。通过在对方耳边的低声劝告,一个服侍于某位大人物的小魔鬼也许还能够劝说主人改变受其支配的村庄,城镇,或者王国的社会环境,从而怂恿诱使当地人滑向守序邪恶阵营。
无论是不受约束地行动还是被迫服侍于某人,一个小魔鬼只能利用说服劝诱作为获取灵魂的唯一手段。太过弱小而无法有效地威胁它的目标,它必须以甜言蜜语设下种种骗局,或引诱受害者采纳具有守序邪恶本质的行为。不同于它的上司们,小魔鬼并没有被授予同某个凡人签署灵魂契约的权力。但是,如果它恰好获得了一些财富或情报,它可以向自己的目标提供这些诱因,以加速对方的腐化堕落,或者使对方更容易犯下守序邪恶之行径。
某只小魔鬼能否晋升为下一等级(也就是钢魔)并不完全取决于它是否搜集了足够数量的灵魂。也许仅仅是在腐化了单独一个极受垂涎的灵魂之后,一只小魔鬼就能够获得晋升,或是它曾为其上司提供了极为宝贵的其他服务,例如刺探同一等级中的对手。不过,在通常情况下,一个小魔鬼被认为应该要俘获九个左右的灵魂,才可能被提升至更高等级。
契约大师(Masters Of The Dotted Line)
无论收割魔还是欲魔,都被指派了最令同族羡慕的任务-通过签署灵魂契约而吸收凡人走向堕落与毁灭。其他更高阶层的魔鬼们有时候也会提供这类契约,通常作为充实地狱记录中各自帐户的次要手段。
合同是一个灵魂收割者最为值得信赖的工具。后者被授权可以抛洒出一大堆令人眼花缭乱的诱饵,从而使得这类契约对潜在的出卖灵魂者极具诱惑力。
为了让它们的任务更加容易,灵魂收割者们会不同程度地潜入凡人社会。依靠天生的能力,收割魔可以像凡人一样随意行动,但欲魔与其他外形更为古怪恐怖的魔鬼们必须依靠魔法,如果它们希望行走于凡人之间的话。某些较为野蛮残忍的魔鬼们会选择潜伏在地下城,闹鬼的十字路口,或者其他凡人社会的边缘地带,等待着那些急切的出卖灵魂者前来找到它们。在一个极为邪恶的社会中,魔鬼们也许能够公开地在街道上行走。但是在这样的文明中,要想找到一个仍未投身于守序邪恶的个体实在不太容易,这种公开行事并不像它看起来那样的有利可图。
灵魂腐化者们可以单独行事,也可以组成团体。无论一个魔鬼的上司是位于主物质位面的附近某处,还是远在巴托地狱的深坑之中,所有源于堕落魂灵的收益会被不断地向上累积,送往收割者的上司,或者它上司的上司。
那些没能提供足够堕落魂灵的灵魂搜集者们将面临着来自更高阶魔鬼的巨大压力,后者自身的晋升同样取决于这些业绩。由于渴望能够执行灵魂收割任务的候选者数量总是多于实际能提供的职位,如果某个魔鬼搞砸了一项原本很简单的契约,或者并没有尽力夺取灵魂的话,它将会面临着闪电般迅速的调职,或者更糟糕的命运。
那些拥有着值得羡慕的记录的灵魂窃贼们不得不面临着来自其自身的诱惑。其他团队的指挥者会试图获得它们,提供迅速的晋升作为转换服务组织的诱饵。因此,一个能干的灵魂搜集者必须在轻松获得晋升与来自现任上司的种种威胁间仔细权衡利弊。转投某个隶属于同一位大公的新组织意味着危险,但宣誓效忠于另一位霸主却是加倍的险恶。
先腐化,后获益(Corrupt Now, Advance Later)
促成凡人滑向守序邪恶阵营将使魔鬼们赢得奖励。对于特定凡人的堕落,收益将归属于对此事发挥了最为关键作用的魔鬼。后者将因此获得收益,并从而很有可能被赋予晋升的机会,但是只有当目标死去并被运往某间折磨室进行处理之后,这一切才可能实现。因此,一个魔鬼完全可能获得来自某个很久以前,当它还是过去形态的时候,曾受其诱惑之凡人的收益。举个例子,一只冰魔终于获得了足以使其晋升为角魔位阶的最后一丝收益,当一个数十年以前,曾经被当时还是小魔鬼形态的它所腐化的灵魂离开尘世,被送往九层地狱中它注定所属之地的时候。
如果这种收益上的延误尚不能构成充分动机的话,魔鬼们还有另一项无法回避的理由-也就是说,堕落者随后选择为自己赎罪忏悔之恐怖可能,迫使它们在将其皈依之后,尽快安排这些受害者的死亡。没有什么能比一个拒绝继续堕落的灵魂更让魔鬼感到沮丧与挫折的了。
虽然如此,对于魔鬼而言,选择让某些强大的守序邪恶阵营之凡人继续活在主物质位面则更加有利。当在世的时候,他们可以造成大量灵魂的毁灭与堕落,或者执行推动地狱统治阶级的其他目标。因此,在谋划安排这类潜在的有用仆从的过早死亡前,魔鬼们必须获得来自统治阶层的批准。
狩猎之地(Hunting Grounds)
在任何让玩家角色陷入与魔鬼争斗的战役中,灵魂契约与小魔鬼们的主动腐化将扮演一个主要角色。灵魂收割能够采取很多有趣,而又戏剧性十足的形式,延伸出大量精彩的故事。
但是在地狱的每一天里,涌向这片万恶之源的破碎灵魂中只有很小一部分是因为魔鬼们的积极参与,而被判罚将永世陷落于此的。在生前从未曾接近任何魔鬼数英里半径之内的情况下,堕落灵魂中的大部分很早就成为守序邪恶之人,并一直保持这种道路直至死亡。
然而远在坠入地狱以前,如此众多的灵魂仍就被打上标记,判罚给特定的魔鬼所有。不过那些被标记为守序邪恶神祗所有的灵魂,或着极少数拒绝将自身阵营的选择归功于生物,宗教,或者地区的灵魂,则属于例外。这种分配通过一套被称为“狩猎之地”的体系而实现。在众多主物质世界中,单独的魔鬼为自己标划各种领地。而在某片特定领土中,所有的守序邪恶阵营凡人最终都将带着象征其灵魂属于某位地狱住民的印记,被送往地狱,除非他的堕落是由另一位魔鬼所造成的。
即使不需要积极操作,这些领土也能够为所有者提供数额巨大的灵魂,所以它们极受觊觎-而对于渴望之物,魔鬼们一向通过战争来解决。因此,虽然领土的所有者不需要花费什么精力去确保个体的堕落,但它们必须不断地阻挡试图暗中蚕食自己“牧场”的其他魔鬼。
因为这个缘故,魔鬼们在主物质位面的活动中有很多都包括这种不同团伙间的两败俱伤的冲突。为了争夺富含守序邪恶灵魂的领地,敌对领主间的仆从们彼此争斗不休。组织内部的魔鬼们谋划着如何废黜它们的上司,并攀升至空出的职位。同低阶魔鬼一道服侍于当地的指挥者,魔鬼信徒及其他凡人奴仆一同被卷入这些冲突。
同时,控制这些地区的地狱领主必须还要确保自己的狩猎之地能够维持着充足的堕落魂灵来源。如果在打退竞争对手的同时,却让善良势力趁虚而入,引导当地人脱离邪恶,或者恶魔们开始趁机在平民中挑起混乱的话,就未免得不偿失了。
受宠的高阶魔鬼们将会被地狱诸领主委托打理包含肥沃猎场的领地,并被称为管理者或者总管。这类指派通常带有高度的政治含义。例如,一个野心勃勃而又十分棘手的仆从可能会被授予某地区的支配权,不过后者刚好被一位敌对大魔鬼的下属牢牢地掌控在手中。而这样一来,无论结果如何,卑劣的领主都将成为赢家。如果那个讨厌的下属击败了对手的话,这位领主的灵魂收获将大大增加。如果没有的话,他就可以摆脱一个让其厌烦的下属,而不用面临任何不公正对待的谴责与指控。不管怎样,那个被干掉的仆从毕竟被赏赐了一个令人羡慕的机会,不是么?
某些总管会将自己的大部分时间花费在被赋予地区内,但大多数则更倾向于扮演起缺席领主的角色,从遥远的巴托地狱治理一切,指派值得信赖的副手监视当地的情况。
与魔鬼们偏好委派的办事风格保持一致,总管通常会将自己的领地划分为几块,然后赏赐给忠诚的下属。根据它们获得的领地大小,甚至可能还会进一步地划分,由附近地区或村落组成的小块份额被指派给总管部下的部下。
总管的奴仆们为了自身利益而运用各种手段,希望能夺取大片的,堕落凡人最为集中的领地。某些管理者允许下属们为了地盘而彼此交战,从而筛选出最能够胜任的魔鬼。而其他负责打理领地的总管,特别是那些面临着竞争对手巨大压力的魔鬼,则严禁这种混战,为了可能要耗费相当数量灵魂的地盘战争而保存资源。
定罪之刻(The Moment Of Damnation)
在他转向守序邪恶的那一瞬间,一个凡人的灵魂就已注定归属于地狱。根据这个凡人所犯下的最终而决定性的守序邪恶之行为,负有最大功劳的魔鬼将获得前者灵魂俘获的收益。如果这个凡人在后来经历了某种心灵上的变换,并滑向其他阵营,他的灵魂将不再被判为有罪。一只喜欢留意一切的魔鬼也许会注意到这种损失与回归,并希望能够促使从前的猎物返回过去的人生道路,从重新获得他的灵魂。
至于某些在生前曾经在不同阵营间摇摆不定,但最终仍坠入巴托地狱的灵魂,收益将属于最初曾使前者陷入诱惑之中的魔鬼。不过前提是,这个魔鬼所采用的手段计谋是奠定该灵魂最终定罪的根本腐化堕落之因由。与任何需要逐项核对的体系相比,这种安排执行起来要容易得多,公正得多,而且魔鬼们一向喜欢自己的功勋清白明了。
在守序邪恶社会中,往往在达到拥有明辨是非能力的年龄以前,成长中的个体就会踏出走向堕落毁灭的决定性一步。但是,一个人唯有犯下实际的邪恶行径才将注定遭受巴托地狱的折磨拷打;仅仅思考一些恶毒念头并不会招致定罪。因此,守序邪恶社会通常会利用各种成人仪式,迫使年轻人为了获得成年地位而不得不犯下某种邪恶行径。例如,年轻男性经常被分配到兵营,在他人的鼓励怂恿下殴打折磨更弱小的男孩。这类风俗习惯通常出自于当地统治者的魔鬼顾问之手,不过它们也可能是自然地衍生于一个早已倾向邪恶的社会环境。
永罚之园的田间管理(Tending Damnation's Garden)
至于那些立足于自己猎场内的社会,管理者们对它们构成体系与风俗习惯都会保持着敏锐的关注。大多数凡人通常只保有微弱的阵营倾向。他们埋头于自己的日常工作,从不去思考什么意义太过重大的事件。他们也很少能够作出什么称得上善良,邪恶,守序,或混乱的戏剧性行为。
魔鬼们会狡诈地运用幕后影响力,无论是以一个政治顾问,教会领袖,或灵魂商人,促使人口众多的普通平民中的大多数倒向它们的阵营。
因此,受魔鬼影响的社会往往会展现出以下特性。
对权威的绝对盲从(Unquestioning Deference To Authority):统治者天生就应该得到爱戴与服从,因为他们是统治者。
崇信力量(Worship Of Strength):仁慈是不受欢迎的,是软弱的标志,无论是领袖还是邻人。那些渴望证明自己有能力,有力量去支配他人者终将崛起。
严厉的法则(Strict Rules):对于同一法则的遵守将被严厉地强迫执行。公民应该努力证明这一点:他们属于远远优于个人意志的伟大集体智慧。至于外国人与少数人,无论他们太过弱小,还是强大得足以构成威胁,都应该遭到无情地压制。任何努力与企图,无论多么无害,都必须迎合主流意识形态。
侵略性的掌控(Intrusive Control):权威应监视任何行业与行为,以确保严厉的法则能够得到不折不扣地执行。而普通公民应当强壮,纯粹,好战,而勇于献身。
苛刻的惩罚(Harsh Punishments):即使是轻微的犯罪,都将被判罚接受严酷而粗暴的惩罚。普通平民狂热地支持公开的羞辱,鞭打,折磨,以及相关的肉体惩罚形式,他们视这些措施为维持社会风纪的一种手段。
官僚政治的高度精确(Bureaucratic Precision):所有的事务,特别是那些与权威执行相关的,都将被核对审查,然后被极为详尽地纪录下来。没有任何官方职务是太过残暴或可憎而值得感到羞耻的;一切都必须被正确地写入编年史,为了子孙后代的福祉。
统治者之特权(Exemptions For Rulers):规则适用于社会体系中的每一个人,不过作为极为重要的个体,身居高位的权力者却并不受它们的约束。他们应当享受任何能弄到手的舒适,愉悦,以及赞美。任何人如果胆敢对此表示公开质疑的话,都将遭到逮捕,囚禁,以及拷打。
扩张主义思想(Expansionist Aims):狂热地相信他们无可置疑的优越性,这种社会的公民无法容忍其他有着不同结构体系,或者坚持其他价值观的社会之思想。那些颓废软弱的文明必须被征服,占领,然后被重塑为守序邪恶社会之倒影(不过它们将不可避免地成为下层社会)。
魔鬼们完全地信奉以上准则,因为他们是地狱法则之倒影。与此同时,它们相信建立在这些法则之上的社会将如同判罚之机械一般,能够将大量的灵魂送往地狱,远远超出基于任何其他意识形态的文明。
从理论上讲,魔鬼是永生的,所以比较倾向于从一个极为漫长的时间周期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而它们手中某些最为精妙的计划也许要花费数代人的时间才能获得回报。任何能够让某个社会腐化至以上模式的行为,都最终将会使它成为一块肥沃的灵魂收割之地,并因此有着不同寻常的宝贵价值。
领地范例:柯瑞托(Kretor: A Sample Territory)
城邦柯瑞托可以称得上是灵魂收割领地的教科书范本。作为一群守序邪恶之军国主义者的家园,在超过六代人的岁月里,这个严酷社会的死亡公民都一直稳定地被送往地狱。事实上,在死去的时候,十分之九的柯瑞托市民都属于守序邪恶阵营,这使得此地被列入所属世界中最有利可图的灵魂收割区域之一。
这片领地是由一只名为尼姆乌库(Nimruku)的蛇蝎魔所掌控,它从自己的领主墨菲斯托费利斯(Mephistopheles)手中获得了这项任命。每当一个柯瑞托的市民坠入地狱的时候,尼姆乌库都能够获得收益。它将整个城市划分为六个城区,每个都由一只效忠于尼姆乌库-而且通过它,效忠于墨菲斯托费利斯-的角魔所管理。从自己辖区中的每一个抵达绝望之架的灵魂身上,这些角魔都可以获得部分收益。
而在其所管辖的柯瑞托城区中,每只角魔又会委派数名副手去监察不同的邻近地区。当特定灵魂坠入巴托地狱的时候,这些走卒们都将获得一份收益。大多数情况下,副手们凭借人类魔鬼信徒以及出卖灵魂者,以确保此地法律强烈地排斥善良,混乱,以及中立势力。而它们的首要职责是留意其他试图闯入领地,夺取收益的魔鬼。